日花/日谷【再見】
望著東京被高樓壓縮的天空,谷地仁花總會特別想念宮城那沒有被高樓大廈遮蔽的風景、那灼熱的兩年半、面對目標的熱情還有看似無盡的明天。 很多很多時候,她總是慶幸自己能在烏野那小小的城鎮裡,沐浴在陽光之下度過燦爛的青春。那時所有的點點滴滴都成為現在的養分,支撐著獨自在東京努力的她,然而無法排解的卻是蟄伏的想念。 「谷地桑,今天怎麼這麼晚?」一同走進電梯的同事訝異她居然這時間才下班。 「明天休假,今天想先把進度完成。」仁花回以溫柔的微笑,奧運結束了,明天要負責去送機。 「不愧是谷地桑,真可靠!」同事笑著在辦公大樓門口與她道別。 可靠嗎? 望著看不見星星的天空,他的話語還猶言在耳「村人 B 也能戰鬥」,仁花很清楚如果當年沒有遇見他,她依然還是那個裹足不前又畏畏縮縮的自己。 大學畢業前順利的收到仙台與東京設計公司的內定,當時一起升學的排球部同級生只有她決定前往東京就業。想當然爾引來許多不敢置信的聲音,畢竟留在本地唸大學的很少會在畢業後選擇到外地就業,更何況做這個決定的人是仁花。 除了想到更大的設計公司學習更多專業經驗,希望將來能成為獨當一面的設計師之外,也有她不曾說出口的私心。 大三時與山口到機場迎接從巴西修練回來的日向翔陽,睽違兩年終於再度感受到太陽的熱度,曬黑的日向成熟了從直射日光變成和煦暖陽。那是她第一次跟他說:「歡迎回來」。 他總是一個人出發,背起簡單的行囊就前往未知的旅程,不畏艱難的勇往直前,這是他為了站上更高的舞台必須經歷的過程,但就算他比誰都清楚這些旅程的目的也還是會孤單的吧? 從 16 歲開始,她就一直在送他離開:部活後坂之下商店前的道別、每次遠征後的道別、遇見牛島跟影山說要去白鳥澤偵查,她在心裡吶喊著別去啊,會死的,但還是說了再見看著他們跑向白鳥澤。在他決定不再閉眼打快攻與影山爆發爭吵的晚上,看著他帶著打架後的傷痕騎自行車離開。高一那年的春高,她送他離開球場,看著他低下頭抑止不住的淚水 ⋯⋯ 再送他飛向地球的另一側。 她想,在他結束漫漫旅程返航時,會不會希望有人迎接呢?她能做的就只是在他結束巡禮後對他說一句歡迎回來,回饋他一點點微薄的溫暖,讓他知道總是有人期待著他的回歸。 隨著大家出社會後越來越忙,在東京有地利之便的她儼然成為烏野排球部代表,已經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