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佐久侑佐久【言葉之森】03

  黑色,沿著縫隙緩慢的浸染,以一種悄聲無息的方式自角落的陰暗處、自陽光無法照耀之處、自被人們忽略的隙縫間蔓延,爬上人類的肩頭、躲在影子裡譏諷嘲笑,在言語思想間散發惡意,然後以此作為養分滋長。 儘管大多數時間是待在佐久早宅邸裡東瞧瞧西看看,這樣的安穩並未磨去他與生俱來的天賦與敏銳,宮侑依舊察覺到空氣的顏色在變化,不是局部的,那隱隱的惡意更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第一個帶著惡意的穢是悄悄的躲藏在佐久早族人的影子裡進入宅邸,應該是前往除穢時被潛入,能夠躲過陰陽師的眼睛也是有點小聰明。 「讓我猜猜你今天去了哪裡,有沒有帶伴手禮回來給我啊?」宮侑邊打趣邊接近剛完成工作回來的弟子,肩膀上的小人裝模作樣的跟著叉腰質問。 「都在城內能有什麼伴手禮?」雖然這麼說,還是拿出一小包的豆皮壽司遞給宮侑。 談笑間,身後的四條尾巴伺機用尾尖制住藏在影子裡的黑影,另一條尾巴靠近對著黑影調戲似的左晃右動的察看,黑影感受到威脅不禁顫抖,得到要的訊息後,負責壓制的尾巴輕輕一動便毀去存在的痕跡,悄聲無息。 「怎麼又是豆皮壽司?」宮侑皺起鼻子,站在宮侑肩膀上那個最愛管宮侑的小紙人,還在研究剛剛的東西是怎麼消失的。 彎起手指往貪吃狐狸頭上輕敲一記:「有得吃還嫌!」 之後,事情並沒有好轉,反而以極快的速度惡化。 原本平和的村莊戾氣瘋狂滋長,巷弄間彷彿都罩上一層黑影,陰暗的角落裡不時傳來難以言喻的聲響,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一點一點的外溢。 最輕微的是突然有人開始性格大變,原本安靜善良變得殘暴邪氣;嚴重點的,挖食死屍、生食貓狗老鼠等生物;再到群起的械鬥、殘害血親;或某一地區同時好幾起作祟事件,曾出不窮的災禍都讓族人疲於奔命。 不時響起的緊急拍門聲,長廊中奔走的人群,委託一樁接著一樁,那一聲一聲彷彿用盡生命之力的呼救都像是走向深淵的前奏。 起初,宮侑對於空氣中浮動的氣息開始混雜這件事,並沒有放在心上。 身為非人,他自然的將自己置身於事外,畢竟萬事起源皆有因,若非有人類的意念為引,又怎麼能凝聚以意念而食的惡? 猜忌、妒嫉、執念、貪欲、權勢⋯⋯所衍生出來的罪惡,那一件件、一樁樁,哪一樣不是人類的咎由自取? 「一切都不合常理,連不是鬼門所在的區域也妖異頻傳。」支系族輔飯鋼掌細數著幾起發生在他們認定的安全區域的事件,儘管都是微小事件,輕微的作祟,但那數量非常不合理。 「而且都不像是來自外地,更像是原地生成。」 「雖然我們早就

佐久侑佐久【夢醒時分】

他與他是從比賽哨音響起的那刻開始,卻沒有在那場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後吿終。 與世俗觀感相反,球場上的熱血奔騰、饒有趣味的笑與不耐的皺眉、不斷發起的挑釁與挑戰都延續到他們的日常生活中,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損友——最會互損的那種。 「小臣,有沒有人說你很像Slender Man?細細長長愛生氣喔~」宮侑戲謔的將手緊貼身側,模仿細長紙條波浪狀。 佐久早聖臣轉頭左右張望:「幻聽嗎?明明沒有人在。」還誇張的像起雞皮疙瘩的抖一下。 又或者。 「你接球爛死了,怎麼沒有去二軍?」佐久早聖臣嘲笑練習時,因將球接飛而正在懊惱的宮侑。 宮侑轉頭甜甜一笑:「你的發球我就沒有接飛過。」一臉easy easy的臭樣子。 佐久早聖臣以為他們會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從高中到大學再到職業生涯,在他可見的任何名單中總是有著宮侑的存在,理所當然到讓他忘記去質疑。 就連那聲再見,他也認為只是稍後再見,反正下一個球季、下一次召集,宮侑還是會出現,出現是出現了,只是再也不一樣。 調笑的口吻依舊,總是溢滿情感的晶亮眼睛卻不再總是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回過頭總是可以看見走在一旁的人,現在卻在一個他不知姓名的人身旁。 「宮,晚上去你房間看比賽錄影。」這不是問句,也不是提議,而是告知。他總是如此,宮侑的房間就跟他自己的房間一樣。 「嗯⋯⋯」意外的宮侑抓著後頸有些彆扭的開口:「今天不太方便,嗯⋯⋯她今天來找我。」 她?她是誰?女朋友?他怎麼不知道?而且是什麼時候的事? 「小臣,抱歉,當時我可能說得不夠清楚,我⋯⋯」 不要!他不想聽!不管宮侑要說什麼他都不想聽:「不要,不要⋯⋯」 「臣,小臣,醒醒。」宮侑看著閉著眼睛喊不要的佐久早聖臣:「小臣,你是夢到蟑螂了嗎?」 猛地張開眼睛,眼前出現宮侑的臉,伸出手一把緊緊抱住宮侑:「侑,不要跟她在一起,我喜歡你!」 被突襲抱住的宮侑,艱困的舉起手:「小臣你是睡呆了嗎?我昨天才答應你的求婚。」宮侑將戴著戒指的手舉到自家男友面前。 緊緊抱著男友的佐久早聖臣,在心中無比感謝昨天睿智求婚的自己。 卻意外的看見宮侑身後櫃子上的照片,那是他們在2023年天皇天后盃的冠軍合影, 而他清楚的記得那時的宮侑人在海外並沒有參與這場賽事⋯⋯ Fin.

佐久侑佐久+日影日【黑夜】

  事情是發生在賽季正式開始前的秋天。 排球協會邀請上個賽季的冠亞軍隊伍至九州,進行一場公益表演賽,兩個具有實力與魅力的隊伍,自然享有話題與票房。 不知道誰提起,但自然而然變成共識,決定到溫泉旅館享受所剩不多的假期,想到溫泉旅館精緻的餐食、舒適的房間與療癒的溫泉時,這主意一提出就全無異議。 經過奧運與VNL的洗禮,他們幾個國家隊的成員現在也算得上是半公眾人物,使得避開群眾的目光也成為選擇溫泉區考量的一環。不知道誰說,九州有個秘境溫泉區,位於深山中,對外只有一條道路與跨縣道路相連,整個溫泉區仍維持著古色古香的溫泉街道,充滿綠意的獨立小鎮。 「哇喔!好漂亮喔!」將車駛進溫泉區的公共客用停車場,小鎮出現的景色讓土生土長的東京人木兔光太郎率先發出讚嘆聲。 明暗修吾盡責的將七人座的休旅車停好,絲毫不受木兔的大呼小叫,以及車內瘋狂吵架的日向跟影山的影響,依舊是沈穩可靠的隊長大人! 「臣臣,這真的很有度假的感覺對不對?」宮侑說完立刻加入日向與木兔吵翻天的行列。牛島若利默默的檢視起溫泉區的地圖,尋找即將入住的溫泉旅館,認真的看著路線。 「牛島,其實你不用那麼認真,因為路只有一條。」說是這樣說,明暗卻在內心感嘆別人家的隊員就是可靠,自家的怎麼看怎麼糟心。 一群人沿著小逕往前走,最前面的日向跟影山還在為了咖哩飯還是生雞蛋蓋飯比較好吃而吵吵鬧鬧。 他們先到旅館寄放行李,換上旅館提供的浴衣以及手帳,即可在溫泉小鎮中的露天溫泉湯巡,再根據小鎮的地圖沿路探訪溫泉街上的小店,有當地產的牛乳、冰店,也有傳統日式小點心。 在太陽落下時,他們趕在晚上的會席料理開始前回到住宿的旅館,走向旅館的小路上一陣風吹過,卻讓日向、佐久早、牛島與明暗停下腳步,不自覺的往身後望。 「欸,呆子,停下來幹嘛?」影山一把抓住日向的頭,他突然停下差點讓影山撞上去。 「沒事啦,很痛耶,說幾次我的頭不是排球!」日向剛剛那奇怪的感覺甩開。 應該只是因為在深山所以比較涼爽。明暗與牛島則對望一眼,而佐久早則默默的走到跟木兔一搭一唱的宮侑身邊。 因人數的關係,日向與影山、佐久早與宮侑住在別館的雙人房;明暗、牛島與木兔則一同住在本館的四人房。 晚餐後,日向拖著已經快原地翻白眼入睡的影山硬是去了包租溫泉,其他五人則一同前往露天風呂,望著滿天的繁星享受溫泉的紓緩。 「好睏,我要回去睡覺了。」最能泡的宮侑難得第一個說要回房,並催促著大家該回房間

日花【花的綻放】

  一顆種子在她的心間埋下。 在那個被拉著奔跑過街道的豔陽天,勇氣破開堅硬的土壤,在心中滋長,曾經隱藏在心裡的言語有了可以說出口的堅定,大聲而嘹亮。 「媽媽,村人B也能戰鬥,我要擔任排球社經理!」彷彿用盡全身氣力的嘶吼,用出生以來最大的聲量。 轉過頭,那個有如直射日光的少年,開心的為她豎起大拇指,那瞬間,她第一次有為自己做決定的驕傲。 顫顫巍巍嫩芽,等待著陽光的滋養。 在那個一起走到公車站的夜晚,曾經她以為不會分開的搭檔,原來也存在著不得不各自前進的理由。那個晚上他的側臉寫著不甘心,急切與對未來的挑戰,沒說出口的也許是那一點點的自卑,卻從未存在放棄,眼神依舊閃閃發亮。 「我的公車站牌就在那邊,你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她知道日向翔陽很沮喪,但她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到了比賽,我才懂影山的想法。」帶著打架後傷痕的他牽著腳踏車,好像在看哪裡又沒在看哪裡:「我不是交到朋友,而是找到在比賽中可以合作的夥伴。」他沒有看向谷地只是跨上腳踏車後道別。 那條前往他的地方的山路,在夜裡顯得晦澀又寂寥。 枝葉輕輕的在風中延展,迎著細細的雪。 在那個影山接獲入選全日本青年強化集訓,與月島受邀參加宮城縣一年級強化集訓的夜晚,接連兩句的「那我呢?」,她卻在他不甘心的眼中看見他對自己的期許,是一個她無法還想像不到的世界。 那天起,她知道日向翔陽的未來不會只在這個小小的山城,他會張開羽翼飛向更遼闊的藍天。她也知道,仰望天空大概會成為她的日常風景。 心中的嫩芽卻因為這微小理解,而撐過宮城漫長而寒冷的冬天。 「谷地同學,接下來是要上大學的吧?」日向翔陽上半身掛在天台的欄杆上,兩隻手在欄杆外晃啊晃。 「嗯,我要留在宮城上大學,」比起日向翔陽的恣意,谷地仁花規規矩矩的雙手握著欄杆:「想在設計這塊繼續學習,日向同學呢?」能確認自己有興趣的方向,還得感謝加入排球社的這個意外。 日向翔陽仰起頭看著天空,留長了頭髮遮住他一向閃亮的雙眼,天台上的風將他的頭髮吹得輕輕飛揚,白色襯衫被風吹得揚起,彷彿就要遠行。 「我要去巴西。」簡單爽朗的一句話,在藍天下都顯得毫無顧忌。 「什麼?」巴西?他說的是那個地圖上的那個有基督象的巴西沒錯吧?「是⋯⋯南美洲?巴西?」 日向翔陽看著身旁慌亂得揮動著雙手、語無倫次的谷地仁花,不禁失笑。明明在學弟妹面前是那麼沈穩,那麼值得倚靠的前輩,依舊是當年那個容易慌張的女孩:「對,就是那個巴西。

阿吽 【在未來】

岩泉一看著從樹叢裡鑽出來的小孩,約莫十一、十二歲的年紀,穿著白色Vobo醬的T恤,褐色的頭髮上黏著雜草與樹葉,短褲上有在地上滾過的泥土,稚嫩的臉上沾著灰塵,懷裡抱著一顆不新不舊的排球。 重點是那張臉!那張臉就算化成灰甚至是鍍金,岩泉ㄧ也絕對不會認錯,何況他只是縮小了幾個尺寸而已,那種欠揍的樣子還是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只是,這種事真的可能會發生嗎? 「及川徹?」岩泉一對著眼前的小朋友提出他已經知道的問題。 抱著排球的小少年,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是我的粉絲嗎?」及川徹繞著岩泉一轉了一圈:「你看起來很眼熟,很像我認識的人。」對著岩泉一招招手,要他彎腰與自己平視:「啊!小岩!大叔你長得好像小岩喔!」 「誰跟你大叔!」岩泉一往及川徹的頭頂就是一掌,好懷念垃圾川比他矮的日子啊,沒想到還有重溫的機會,岩泉一忍不住用手指戳及川徹的頭頂:「據說按這裡會拉肚子。」 小及川徹用力拽下岩泉一的手:「不要以為你長得像小岩,就隨隨便便,這可是及川大人的寶貝腦袋。」 果然是及川徹,這麼欠揍除了他也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在這做什麼?」一個人在樹林裡跑來跑去,還抱著一顆球。 說到這個就來氣:「小岩明明說好抓完獨角仙要陪我打球,但根本沒看到人啊!大騙子。」說完又覺得跟不熟的人說那麼多有點奇怪:「大叔,你是小岩的親戚嗎?你們長好像,以後小岩也會長這樣嗎?」 看著眼前成熟的岩泉一,如果小岩以後也長這樣⋯⋯ 「怎樣?喜歡你看到的嗎?」雖然知道這樣欺負小孩很沒品,但一想到他是及川徹就覺得機會難得。 「才沒有!!!」及川徹生氣的抱怨,但耳朵卻紅通通的:「找不到小岩,這樣就沒人陪我打球了啊!」 「不是還有俱樂部的朋友可以一起打球嗎?」 明明及川徹根本不缺一起打球的朋友,他大可以去找俱樂部的隊友們打球,也可以去找其他學校比賽認識的人打球,大可不必執著於岩泉。 聞言,及川低下頭看著雙手間的排球:「小岩是小岩,他是不一樣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直陪我打球。」 一直嗎?原來這個特別從那麼久以前就已經存在。 「我來陪你打吧!」伸手拿過及川懷裡的排球:「雖然不是你那個小岩,但也差不多差不多。」 看見岩泉一熟練的排球動作,及川徹眼睛一亮,快速的接起岩泉一墊過來的球,接著將球托起,如過去無數個舉給岩泉一的球一般。 雖然高度不夠到位,但扣下及川徹舉給他的球,就像是刻在血液裡一般的執著,岩泉一穩穩的將球扣下,如果當時那個長

佐久侑佐久 城市之戀03 【Midnight Rain】

  筆直的跑道往天際線延伸再延伸,點點的燈光在地面上指引著路線,一個又一個接連著方向,或彎曲或筆直,畫出的弧線是啟程也是歸途。 機場裡冷冽空氣帶著獨特的空調氣息,航班時刻表上顯示著數不過來的時間,不停的跳動更新,宮侑忍不住好奇,每一個時間的後面是歡笑大於淚水?還是相反呢? 握在手中的機票與登機證,自地勤人員手中接過後就沒有平整過,被他反覆的拿起察看登機時間與手機上的時間,折騰出許多凹折,為那一點一點流逝的時間去質疑遲遲沒有出現的訊息通知,怎麼會還在機場就訊號不佳? 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直接指向網頁上寫著的注目新品:「我要這個。」佐久早聖臣盤腿坐在宮侑MSBY宿舍的沙發上。 原本在看電視的宮侑探過來看佐久早聖臣的筆電螢幕,只見他指著他慣用的香水系列推出了新品:「原來我們家臣臣有蒐集東西的嗜好啊!」是打算出幾款就買幾款嗎? 確認宮侑已經看見後,佐久早聖臣啪一聲的闔上筆電:「囉嗦!」不想讓宮侑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小臣之後該不會想蒐集十二星座男朋友吧?」宮侑邊說邊靠向自家男友,將重量分一些到佐久早聖臣身上:「不可以唷!」雙手環上佐久早聖臣的腰。 聽聽,這是什麼話?虧宮侑講得出口,不對,他根本沒有什麼講不出口的:「我不會沒事自己找罪受。」一個就有夠煩的:「快起來,重死了!」嫌棄的推著宮侑的肩膀,更多的卻是享受他把自己圈在懷裡。 佐久早聖臣下訂單從來不手軟,人潮擁擠免稅店裡,他總是為佐久早聖臣購買的香水品牌依然擺在固定的貨架上,每次的移地訓練或遠征合宿,總會假抱怨真欣喜的添購。 這次呢?要買跟上次一樣的嗎?還是之前重複購買過的那款呢?還會需要嗎? 已經許久沒有被這樣患得患失的情緒纏繞,想抓住什麼又不確定的心情,如果沒有這兩年的一切作為對照,落差不會這麼明顯。 兩年多前的那天,一個預期外的拜訪打亂了他所有的計畫,收到訊息時佐久早聖臣已經在前往大阪的新幹線上。 『十二點到新大阪站。』 『??什麼???????????』 『來接我。』 他匆忙的從床上跳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梳洗,穿上還算整齊的衣服,跑下樓後才想到忘記戴帽子又折返。所幸還能在列車到站前先抵達,裝模作樣擺出悠哉等待的姿態。 之後當他抱怨起佐久早聖臣是如何的煞風景,是如何的打壞他美好計畫時,直接收到佐久早聖臣的白眼。 「如果出道賽輸球,你就不問了嗎?」到底現在還有誰會把告白這種事情跟比賽連結?又不是小孩子。 佐久早聖臣

佐久侑佐久 【瞬間】

他想,那天的那個瞬間,即使用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法消磨。那天的雲量、天空的顏色、 空氣中流動的氛圍、曾經平凡無奇的一切,那刻起開始不一樣。 那人的眼神、微笑時眼角的皺摺、白金色髮梢彎曲的弧度、垂下眼時睫毛的陰影、手指的溫度、 語氣裡的情緒,就這樣映入眼中。 四季裡最讓最讓佐久早聖臣厭煩的,除了黏膩的夏天就屬寒冷乾燥的冬天,身為運動員還討厭動不動就流汗的季節,說出來也只是讓人笑話。 至於冬天,問題在過於乾燥。原就乾冷的氣候,加上無處不在的暖氣、暖爐與空調,更加凸顯乾燥的程度,已經不是多喝水那麼簡單,這樣的乾燥讓他的手指隨時暴露在乾裂的危機之中。 「臣臣,你有好好擦護手霜嗎?」 自球場上走下喝水休息的宮侑,光是看他的動作與神情,就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他保證他只是皺眉頭而已。 「當然有。」只是好像沒什麼作用。 宮侑逕自把他的話接完:「只是還是沒用對嗎?」 說完朝他挑眉一笑,那表情像在說看我多了解你,理所當然的收獲佐久早聖臣的皺眉。 要說反感嗎?倒不如說他就是不想讓宮侑稱心如意,就算是事實也要拒不承認。 宮侑就像一陣暴風,高中時是毫無章法沒有來由與去處的亂吹一通,吹亂所有整齊的安排與秩序,在每一次短暫的聚首時颳起,分別時又散去。 進到黑狼後,他再度被宮侑吹得七葷八素,他做好抵禦暴風的心理準備加入球隊,卻發現一切風和日麗就是吵了點。等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根本站在宮侑的風域之中,悄聲無息的被捲進他的節奏裡。 因為同級,多次在高中營隊與U18國家隊合作,讓他們有較其他隊友更近的距離,演變為能隨意擊掌與搭肩觸碰的朋友,然後,現在,那人就在他房間裡⋯⋯ 「什麼事?」根本不需要問這個問題,不請自來的宮侑,到他房間從來都沒有特殊理由。 「來看看小臣啊,臉不要那麼臭嘛!」果然還是一個算不上理由的回答,但他還是每次都開門。 宮侑完全不需要招呼的在沙發上坐下,還自動自發的為自己倒一杯水,自在的像他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他對自己招招手,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要自己也坐下,雖然外界都說他難相處,但他確定在宮侑眼中一定完全相反。 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帶著薄繭的手握住他的,眼前的宮侑低下頭,握住他最後一段的指節,沒有平日裡調笑的神情,認真的查看他乾燥的指尖。 他將指緣油塗上每根手指的指尖,輕輕按摩讓保濕精油被吸收,再疊上不常見的乳霜,自指尖開始塗抹,順著指節一直到手掌。 「不處理的話,再兩三天你的指甲邊緣就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