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10月, 2021的文章

日向翔陽個人向【晴空飛翔】

  一月的東北依然寒冷,稍高的體溫讓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白霧,感冒未癒的他裹在保暖衣物裡坐在空無一人的體育館內,今天沒有練習但他還是來了,綠色圍巾上是泛紅的臉頰,戴著手套的手指依然在懷中的排球上摩挲。 現在的大家在做什麼呢?鷗台高校拿到春高的冠軍,大地學長他們已經沒有下一個春高,他們等了三年才等來的機會,自己怎麼就退場了呢? 哭過多次的眼紅腫不堪,他知道自己不該再哭,哭不會變強、春高不能重來、他也無法扭轉自己不夠強這件事,只有自己被遠遠的放在了後面。不被外人期待又辜負前輩的期待。 「很不甘心吧?」一隻溫暖厚實的手掌覆上他低垂的頭:「哭吧,盡情的哭,只有我知道。」 那熟悉的感覺、聲音,還有溫暖的懷抱,終於讓強忍的淚水落下,滴滴答答的落在懷裡的排球上。 「哭完之後,就站起來。」青年日向看著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年少的自己,明白這些淚水打在心中的重量:「再站起來才能踏出下一步,記住這份不甘心往前走。」 少年日向胡亂的抹去淚水,吸吸鼻子,抬頭看向面前的人,一張與自己相似的臉卻更加成熟俊朗,身形更是大了自己好幾號,黑色運動外套下是寫著ASAS的陌生紅色球衣:「誒?你!?」 「就是你想的那樣。」青年對著年輕的自己露出笑容,指著日向懷裡的排球:「來打幾球吧!機會難得,我舉給你扣,現在摸高多少?」 日向將球墊給青年後開始熱身:「春高前測量是333公分,咚起跳之後好像又高了一點。」 「還會更高的。」青年將排球略微拋起,如沙排甩沙子的動作:「萬全的準備會讓你跳得更高。」 看日向熱身完成,根據印象中高一自己的扣球高度,托出一顆球,順利的落在在日向手臂內扣球的最佳位置,那扣起來的感受驚人。 「好棒的托球。」日向看著泛紅的手掌,那舉球的水準是現在的自己無法想像的,該是經過多少的訓練才能達成。 「當然!我的托球可是連牛島前輩都說好扣。」青年自信滿滿的説。 聞言日向整張臉皺在一起:「我改當舉球員了嗎?」居然不是自由球員而是舉球員。 「哈!當然沒有!」青年捧腹大笑:「只是這些你都要會。再來打幾球?」 「好啊!!」日向蹦蹦跳跳的往後準備重新助跑,改扣直線球。 來來回回的扣球、傳球、接球後,看著青年的技巧更加好奇他現在的扣球姿態:「你可以扣一球給我看嗎?」 青年微笑點頭並指示日向舉高球,日向將球高高的拋起,他看見青年穩健的助跑,雙手往後躍起,黑色的運動外套在空中翻飛,彷彿烏鴉展翅,而他被壟罩在羽翼的陰影之下

佐久侑 【話語之外】

  「東西也太多了,你是去旅遊還是去訓練?」宮治將行李往客廳一放,就癱在嶄新的沙發上休息。 「豬治沒吃飽?才一個行李箱加幾袋東西而已就累成這樣,你飯糰都吃到哪裡去了?」 宮侑在宮治的協助下,將在海外待三個多月的行李搬進新租賃的公寓裡,之前搬進來沒多久就出國交流訓練,很多東西都還沒整理好。 「囉嗦,看你可憐才去接你,又失戀又沒朋友接機。」宮治看著忙東忙西整理行李的宮侑:「不過也不算失戀,就只是不甘心被當砲友。」 「吵死了!我是低調沒有讓朋友來接機,低調懂嗎?」宮侑隨手將毛巾、換洗衣物往宮治身上扔:「滾去洗澡啦!不要在這裡礙事。」在那閒著沒事講有的沒的也不幫忙整理,乾脆眼不見為淨。 宮治起身走一圈宮侑的公寓,簡單的兩房一廳的單身公寓,依宮侑的說法他也只在這住不到一個月就出國。 一個人生活的痕跡、沒有別人的影子,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是他熟悉的樣子,宮治嘴角微微揚起,走進主臥浴室前:「等等不要吵到我睡覺。」 「去死!」 * 宮侑有點不自在的看著正在幫他的沙發除塵蟎的佐久早,昨晚佐久早問自己休假要做什麼,他回答想利用休假時間好好整理家務,但可以約一起晚餐。 沒想到今天一早門鈴就響,門外是帶著清潔用品的佐久早,居然還帶著除蟎吸塵器過來,宮侑當下簡直看傻眼。 但當宮侑開始拆換所有的床被單、佐久早便協助拆換;在宮侑抱著床被單去清洗時,佐久早就擦拭起臥室的所有桌面、檯面;宮侑吸地板,佐久早就用滾筒黏布織品的棉絮,並開窗通風。 「喔,那是治的。」宮侑發現佐久早的眼神盯著多一套的洗漱用品,雖然沒說什麼但他還是看出佐久早的疑惑。 「我沒有問。」佐久早轉身走出浴室。 真彆扭。宮侑聳聳肩繼續打掃浴室。 兩人配合著打掃宮侑公寓裡的每個空間,效率出奇得好,原本以為需要耗上一天時間的打掃工作,意外的在過午就完成,空間裡飄散著打掃後清爽的味道。 叮咚— 叮咚— 才打算坐下休息並思考午餐吃什麼,門鈴就響起,宮侑邊碎唸著誰啊都不讓人休息的,邊走去開門。 「豬,你來幹嘛?」門外儼然站著宮治,還帶著大包小包的食物:「生意不好嗎?需要本球星去坐鎮嗎?」 「怕你餓死。」宮治眼神示意手上的東西:「還有,我店裡好的很,你減少白吃白喝就更好了。」說完就擠開宮侑往內走。 宮侑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佐久早聖臣現正坐在沙發上,而他還沒有跟宮治說他們交往的事。 之後發生的事就像一齣肥皂劇在佐久早眼前上演:宮治看了他一眼,沈默的把東西

日影 【長路將盡】上

  芬蘭—赫爾辛基 -讓我不停的想到鷗台,這哪裡跟排球無關了? -他聲音的出現再度帶著自己走出寂靜。 -早點回來。 「是說,我們為什麼要來芬蘭?」在走過赫爾辛基主教座堂時,日向翔陽終於開口,問身邊那個顯然跟他一樣有看沒有懂的影山飛雄先生。 顯而易見的,他們根本區分不出東正教與基督教堂的差異,連東正教究竟是什麼都不太清楚,唯一看懂的只有那教堂是白色的。 「不是你說要去一個跟排球完全無關的地方嗎?呆子。」選來選去,沒有對戰過、沒有出現在任何排球比賽上的國家真的沒有幾個,還要日本直飛可以抵達,簡直少之又少。 赫爾辛基從大教堂往市集廣場、老農市集並不遠,北歐的天氣即使在夏天也很適合慢慢散步前往,沿路上兩人超超鬧鬧,在排球不盛行地方且離家千里遠,沒有人分給他們一個眼神,有也只是對吵鬧的回視。 他們沒有詳盡的旅行計畫,只是在職業生涯最後一個奧運結束後,同回日本休息的他們臨時起意一起去旅行,從日本可以直飛的航點裡選一個跟排球無關的地點。東京直飛芬蘭赫爾辛基就成了他們旅行的第一站,雖然他們對這個城市一點概念也沒有。 抵達海邊的市集廣場,漫天飛舞的海鷗比人還多。哪裡有食物就往哪裡飛。有的慢慢的在路上走著,無視來來往往的人,逕自走得比人類還自在。有的停在欄杆上俯視著岸邊的人,彷彿這些人才是牠門的消遣。 日向盯著兇猛的海鷗,流暢的在空中滑翔:「我一直想到鷗台,這裡哪裡跟排球無關了?」 影山低頭看正在爭搶食物的海鷗們:「發燒退場那次嗎?」 「喂,都20年前的事了,你一定要記那麼清楚嗎?」日向氣得鬼吼鬼叫,驚得旁邊的海鷗紛紛飛起。 「是我讓你發燒的嗎?」影山伸出抓頭手想捏住那顆不停蹦跳的橘子,卻被靈活閃過。 兩人在海岸邊推擠,直到發現身旁的人開始停下腳步觀望,才摸摸鼻子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一隻海鷗停在日向的腳邊,打量似的望著日向,日向也注意到海鷗的存在,跟牠大眼瞪小眼,總覺得先移開視線就輸了,直到影山問傳說中的海鮮湯在哪裡,不是要去吃才走來的嗎?才結束一人一鳥的無謂互瞪。 日向覺得這真是一個跟他頻率不合的城市,好的不想,一直想到那年春高的事,在抵達下一個景點靜默教堂後要影山先進去,自己趕緊去趟廁所,在歐洲有公廁都要趕緊先上再說。 外型以木質打造得像個木桶的教堂,與所有古蹟般的教堂完全不同,就佇立在前往中央車站旁的熱鬧的道路上,影山推開門走入,影山在最後一排坐下等待日向。 裡面陳設意外的簡約

日影 【再見以後。下】

  「小不點打算在里約和小飛雄見面嗎?」坐在對面一起用餐的及川在閒聊中突然詢問,日向手中的叉子正捲著義大利麵。 飛雄?影山?在巴西見面?他頓了一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奧運將在兩個月後在里約舉行,這大概是他跟影山自畢業以來物理距離最近的一次。 「不,不會特別見面。」說完將叉子上的義大利麵塞進嘴裡:「這個好好吃!」 愉快的晚餐結束後,沿著海邊走回宿舍的路上日向才收到影山姍姍來遲的超簡短回訊問他為什麼,能有什麼為什麼,不就是巧遇? 在最低落時遇見了故人,而那人也拋下一切到異鄉闖蕩,讓他再度想起遠渡重洋的初衷,日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度過初來乍到的艱難後,他終於看見了世界的樣貌,前方的道路寬闊而明亮,他明白強大不是只有一個模樣,變得強大也不是只有一種方法。 海風徐徐吹來,海邊的城市連人行道都會沾染沙粒,偶爾聽到自遠處傳來的嬉鬧聲,月光照亮水面的波紋一層又一層,海平面上的月亮比起日本似乎也沒有那麼遜色,日向愉悅的哼著歌走在異鄉的路上。 * 「翔陽,今天就到這裡,謝謝。」 提早結束室內少年排球助教的工作,日向雀躍的來到沙灘,臨時多出的時間不能浪費,準備好在沙灘上好好打幾場沙排。 巴西的日子就像一個重新形塑的過程,該吃什麼、該如何維持良好身體素質,找到新的目標,開闢新的道路,每天都是新的累積。 視野打開後日向反而不再著急,他沈下心按照計畫踏實的一步一步向前走,一個全能舉對該有什麼條件?他該補足什麼?該改進什麼?通通放進日復一日的生活裡。 當他在送外送打工的路上看見奧運轉播時,發現過去的那磨蝕人心的躁動消失了,只有在非常少的時候他才會想起那個仔細修指甲、認真寫排球日誌的背影。 日向帶著球,在沙灘上熱身並尋找臨時組隊的搭檔,跟許多不同的人搭檔快速的增加他面對不同隊友適應力,畢竟他不可能永遠只打精準的托球。 「日向。」 熟悉的日文在身後響起,有一瞬間日向以為是自己幻聽,他停下正在練習托球的手,意外看見許久不見的前搭檔:「影山?」 面對日向看見自己到來的不解目光,影山不知道怎麼反應,他本來就沒有想好見到之後要跟日向說什麼,他以為見到面總是有辦法的,過去他們從來就沒有無言以對到尷尬過,原來面對日向自己也是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嗎? 「正好我在找搭檔,你要跟我組隊嗎?」 日向的話直接緩解影山的侷促,連見到之後要做什麼都一併解決。 似乎總是如此,在影山真的開始不知所措前日向就會為他找到方法。 「好。

日影 【再見以後。上】

  唧— 唧—  一、二、跑!奮力的衝上山坡,隨著時間過去,茁壯後的烏野在暑期五校合宿中早不是當年的敗多勝少,偶有的處罰居然還讓人有點懷念。 森然高中的合宿處罰總是從體育館的側門起跑,沿著後山的山坡向上衝,到坡頂的樹再折返。在跑完應有的趟數後,日向翔陽索性呈大字型的躺在樹蔭下乘涼,對體力怪物來說這幾趟折返跑完全構不上累,接下來就是休息時間,還不用急著回到體育館內,至少在下一場比賽開始前山口不會急著找他。 這是最後一個暑期合宿了,儘管烏野早已不用因為沒有練習賽可打而發愁,他們依然維持著與音駒、梟谷聯盟的遠征合宿傳統。日向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天空白雲流動,每年來的成員總有所變動,下一次就要換自己告別。 花了將近三年才終於看見前進的道路,才明白身體管理以及所有該具備的一切,才覺得好像與影山的差距縮小了一點點,突然就意識到了告別才意識到搭檔關係的終點,然後才發現自己不想結束。 原來期限就迫在眼前。 「喏。」一道人影彎腰看他,擋住他的視線,對他遞出裝著胺基酸飲料的水壺。 伸手接過,順勢坐起來:「謝啦!」最捨不得的就是這張臉。 日向仰著頭喝水,略長的頭髮夾了起來,白色T-shirt的袖子捲到肩上,露出明顯比高一肌肉曲線更加結實的手臂,仰起的脖子上的喉結隨著喝水滾動,汗水滑過他的下顎。 影山突然意識到自己看得太認真,來不及收回視線日向就看了過來,應該要移開視線的但卻誰都沒動,耳邊只剩下夏日的蟬鳴,樹蔭下的光點散落在彼此身上,他看見日向的眼睛在陰影下依然亮得驚人,他隱隱的有甚麼不太一樣,甚至有種被掐住的動彈不得的感受。 然後他聽見摩擦過草地的聲音,突然背就撞上身後的樹幹,他趕忙用手肘撐住草地,下一瞬間衣領被抓住視線裡只剩下日向的臉,唇上跟鼻尖只剩下日向的氣息。 日向停了下來卻沒有拉開距離,盯著影山的眼睛:「繼續?」影山沒有回答,卻在日向再次親上來時鬆開緊閉的嘴巴,探進來的舌沒有什麼溫柔,帶點力道的舔捲讓他思緒一片紊亂,原本抓著他衣領的手一隻抵著他身後的樹幹,一隻扶著他的臉,兩人靠得極近,末了他聽見日向在他耳邊說喜歡。 微喘間,日向看著影山,像是在等他說些什麼,卻等來山口的呼喚:「影山、日向,下一輪要準備開始了!」終於移開看著彼此的目光,爭吵著誰比較快的跑下山坡。 * 森然高中的後山就像是一個開關,開啟在青春期就應該存在的各種躁動,過往大量的訓練分散了注意力,當意識到時,獨屬青春期的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