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與佐久 【幸せ】

 ※靈感來自Back Number--幸せ，請搭配閱讀。

 ※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版本，所以多放上一個翻唱版【女性が歌う】幸せ / back number

 ※歌詞中譯請見：Back Number 【幸せ 】歌詞翻譯

 ※宮侑→佐久早→ ←牛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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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與佐久 【幸せ】

最初から

打從一開始

君の幸せしか願っていないから

我就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而已

01

第一次進到全國中學校綜合體育大會的會場非常的興奮，比學校與地區體育館更高的挑高、聚集來自各地的好手、各種不同的球衣，言談間高昂的情緒，都讓宮侑著迷。

跟好手較勁一向都是讓人雀躍的，了解強大也是必要的一部分。野狐中學排球部在教練要求下，全體一起觀看第一種子校怒所中學的比賽。

因為站位的關係，宮侑第一個觀察的是相同位置的舉球員，看了十幾分鐘得出的結論就是：中規中舉的舉球員，沒什麼特別的，自己應該可以舉得更好。

突然一顆自帶旋轉的扣球闖進了他的視線，來自一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運動社員的黑色捲髮男孩，若不是他就在自己眼前打球，更像是文學部的社員。

「好厲害！！！」

「蠢侑，你真的是看到厲害的排球技巧就變笨。」宮治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現在宮侑的眼睛一定閃閃發亮。

後來才知道，除了自己跟宮治以外也有中學二年級就當上主力隊員的人，也是一對兄弟：佐久早聖臣、古森元也。

比賽結束後，宮侑興奮的跑下觀眾席，往怒所中學的出口跑去，他想認識佐久早聖臣隨便說點什麼都好，至少讓他知道有自己這個厲害的舉球員存在。

最後在廁所前，看見佐久早聖臣對著隨手疊手帕的牛島若利說話，站在他們身後的宮侑自佐久早平靜無波的眼裡看見不一樣的神彩。

就在他發愣的當下，被隨後而來的阿蘭以及宮治逮個正著，兩人不管他鬼叫的將他拖回場邊準備熱身。

 

02

再次見到佐久早聖臣已經是中學最後的全國大賽。

這次的第一種子校與第二種子校變成是怒所中學跟野狐中學，表示他們只能一直晉級到決賽才有可能隔網對戰。

去年的對戰中，宮侑第一次知道厲害的攻手並不是只有強而有力一種模式，還有更細膩更刁鑽的扣球、巧妙的掌握角度，今年的佐久早聖臣也沒讓他失望，各方面的技巧又更上一層樓，就連身高與力量都是。

遺憾的是，在阿蘭畢業後缺乏強力攻手的野狐中學，止步於四強，無法再次與怒所中學對陣，而怒所中學也因故未能拿到優勝。

參加完表彰式後，宮侑一樣往怒所中學方向跑去，這次他一定要跟佐久早聖臣說上話，問問他之後要唸哪所高中？還會不會繼續打排球？他要去關西強校稻荷崎，如果還打球之後就會繼續對上。

宮侑跑到怒所中學休息區的轉角，就聽見古森元也的聲音。

「那是井闥山的飯綱掌吧？去年在JOC拿到最佳舉球員獎。」

「是啊！嗯嗯⋯⋯」

「你反應也太平淡了吧！」

因全國中學校運動大會舉辦地在東京，也吸引鄰近高中來觀看比賽，看看將來能收獲哪些實力的部員。

當宮侑對佐久早聖臣平淡的反應感到有趣時，卻在飯綱掌拿出清潔滾輪後，看見佐久早表情出現波動。

他想自己大概永遠都不會是佐久早有興趣認識的那類人。

「侑！走了，要上車了。」宮治不懂宮侑一結束就亂跑是在跑什麼。

「喔，來了。」回答後跟著宮治離開。

「宮？」野狐的舉球員？佐久早聖臣轉頭只看見兩個一模一樣離開的背影，搞不清楚是左邊還右邊。

直到中學的最後，宮侑還是沒能跟佐久早聖臣說上話。

 

03

很快的，宮侑就知道佐久早聖臣唸什麼高中，開學幾個月後井闥山拿下IH全國大賽門票時，宮侑就在排球月刊看見報導。

宮侑知道自己不是嚴謹、自律、有秩序的那類人，總之就是跟佐久早聖臣欣賞的完全不同，但至少他還是能以舉球員的身分為佐久早聖臣所知。

除了本身對排球的愛以外，他努力的練習，總有一天他要為佐久早聖臣舉球。

升上高中後他們能碰面的機會從一年一次增加到一年三次，並且在第一次IH碰上時，發現佐久早聖臣知道他跟治，雖然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為了這個他開心的跟治說了三天三夜，然後被治踢出房門，要他不準再講任何Sa開頭的字，否則要吃掉他的布丁。

他默默的給了自己一個目標，下次再見要拿到佐久早聖臣的聯絡方式！

高一冬天，他意外的收到國青合宿邀請，為佐久早聖臣舉球的願望實現早得讓他意外。

到達集合地點時看到佐久早也在，他開心的跑過去：「佐久早，你也來啊！」

「嗯。」

還是一樣冷淡的回應，但無所謂，佐久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大概只跟古森有多一點互動。

「等等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

話還沒說完，佐久早已經拉下口罩在他面前走開：「若利，你來啦。」

他沒有錯過佐久早那僅彎起一點點弧度的嘴角，也沒有錯過他語氣裡的雀躍，還有從周身發散出來的柔和氣息，那是他從來就想像不到的。

看著兩大主攻手交談的背影，宮侑在他16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明白排球以外的感情，也在同一時間承認自己比不上。

那個晚上，他打給治，說了些什麼已經想不起來，只記得最後一句是至少還能一起打球。

 

04

治說他只是沒遇到更有意思的球員，他想他是認同治的說法的。

高二那年他遇見了兩隻莫名奇妙的有趣烏鴉，一個激起他的競爭意識、一個讓他想為他舉球，但這都沒有消弭他對佐久早的在意。

三大主攻手之一與高中第一舉球員，他怎麼想都覺得是很棒的搭檔，所向披靡。現實也時常將他們放在一起，因為他們同級。

第一次國青合宿只有他們兩個高一生，很自然的被安排同寢，雖然佐久早基本上都跟牛島一起行動；高二的國青合宿已經沒有牛島，但這並不影響佐久早想到牛島，瞧瞧那個被逼問為什麼的小烏鴉。

高二是他最張狂恣意的時期，開心的打球，有尊敬可靠的前輩、有友好的同級，也拿到JOC舉球員獎，甚至因為兩校合宿他跟佐久早一年見了四次面，多了那麼一次就讓他高興得找不到天南地北。

高三從北學長手上接下隊長的位置後，他才知道以前的他是多麼的混蛋，身為隊長才知道要帶領球隊齊心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幸運的是他有治也有角名，雖然他為了治高中畢業後不再打球而大打出手，他們還是穩穩的扛起了隊長與副隊長打進全國大賽。

只是到了最後依然沒有打贏井闥山。

宮侑看著一起領完獎牌站在自己身邊的佐久早：「你是不是想說我萬年老二？」

「我沒那麼說。」

「對，你沒說，你只有這麼想！」

他想他一定是眼花了，或是比賽完血糖不足，才會好像看到佐久早微微勾起的嘴角，畢竟牛島又不在這。

 

05

 

大二那年，佐久早、牛島、影山跟他都入選了國家隊的大名單。

小烏鴉就是奇怪，大家都還是升上大學，就只有這兩隻一個要去巴西，一個不升學提早開始打職業賽。

在關西的他，比起都在關東的佐久早與牛島，大學聯賽也只有全國大賽才會遇上，而每次遇上都看到佐久早跟牛島在互相較勁扣球、接球。

因為牛島在，這一次的集訓佐久早跟他沒有同寢。過去需要幫佐久早解釋些什麼的也都不再是他的工作。

還好，他還有排球，那就打球吧。

最後是影山入選了最終名單，他也體會到大學聯賽跟職業賽之間的差距，所以大三時他便接受黑狼隊的邀請成為內定選手開始隨隊練習與比賽。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佐久早會加入遠在關西的黑狼，當他知道新隊員是佐久早時，他衝到飯糰宮再度對宮治講了三個小時，然後被踢出店外。

如他所想，佐久早對新環境與職業球隊的適應並不佳，加上潔癖，一度難以融入其他隊員們。他倒不覺得佐久早的潔癖難以相處，誰沒有那麼一兩個難以忍受的地方？

感謝高三隊長的經歷，他半開玩笑半吐槽的讓佐久早慢慢的融入球隊。

又因為同級，他們再度恢復遠征時的室友關係、搭球隊巴士時坐一起、聚餐時坐一起、有事傳達也是兩人一組，花了那麼些年宮侑總算成為了佐久早聖臣的朋友。

雖然認識那麼久了，佐久早還是叫他宮，但沒關係，他喜歡佐久早叫他宮的音調跟其他人不同，就像只有他會叫佐久早小臣一樣。

「小臣，你為什麼來BJ？怎麼不去AD？」

「我想站在若利的對面。」

「爲什麼要站在對面？一起不好嗎？」這什麼奇怪的邏輯？

「這樣他就會看著我。」

在那句話出來前，宮侑以為他一直知道的，也都明白的，他很早以前就接受佐久早聖臣喜歡牛島若利這件事。

也以為自己的那些在意都不是喜歡，但當實情一件一件揭曉到他眼前時，他才明白心痛是永遠都無法習慣的。

 

06

在同隊後的第二年，日向加入黑狼，在看過日向與影山隔網對陣卻死盯對方後，他總算理解佐久早當時話裡的含義。

第三年影山轉會去了義大利，看著日向不甘心的亂叫，他卻是羨慕的，羨慕日向擁有不甘心的資格。

這些年來，宮侑已經深切的明白在佐久早身邊的自己其實沒有什麼立場，他能做的只有當牛島出現時的自動讓位：不管是同寢室友、巴士鄰座、聚餐的位子、話題的中心⋯⋯。

但是，看見佐久早的笑容，宮侑又覺得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只要他能夠開心。

如同過去一樣，佐久早會在晚上宮侑在客廳看電視時默默的坐到旁邊聊天，儘管大部分都是宮侑在講。

但今天的佐久早明顯的跟以往有點不同，卻只是安靜的坐著。

「小臣，奧運後牛島前輩就要轉會去波蘭，你不告白嗎？」

「不知道。」

「再不說就沒有機會囉！到時候就不要來跟我哭。」

「才不會，白癡。」

看著佐久早的表情，宮侑知道他勸說的話語有達到效果，其實也是推了遲遲下不了決心的自己一把。

但當他在國家隊集訓聽見牛島喚佐久早為「聖臣」時，他幾乎控制不住隨時可能泛紅的眼眶。

那晚，宮侑從選手村又搭車又跑的走了好遠好遠，遠到模糊眼前的視線，來到當年全國中學校綜合體育大會的體育館，只為了跟最初的相遇道別。

 

07

因疫情將奧運延後一年，使得奧運結束後不久就迎來亞錦賽，幾個國家隊成員幾乎都還沒回到隸屬的職業隊伍，就又接著準備亞錦賽。

而宮侑在奧運結束後就沒有見過佐久早，畢竟在東京，本就是東京人的佐久早直接待在老家，好吧，是他情願認定佐久早是待在老家。

國際賽就是選手們最好的展示場。這次奧運日本隊暌違多年打進前8強，所有的選手、教練、觀眾都非常興奮，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國外職業隊的球探。

除去本就旅外的影山跟奧運前簽好約的日向、牛島，又有不少好手收到國外遞來的橄欖枝。

「宮，來練習一下快攻？」佐久早走向剛熱身完的宮侑，感覺好像好久沒碰面。

「好啊，牛島前輩也一起來吧，這次可是要拿下金牌的！」宮侑轉頭呼喚與佐久早一起抵達體育館的牛島。

亞錦賽最後在與三連冠的伊朗激戰下獲得了銀牌，至此今年所有的國際賽事都將落幕，所有選手都將回歸各自的職業隊伍，之後國家隊又會是新的樣貌，彼此也會是新的樣貌。

 

「小臣。」

宮侑在亞錦賽頒獎儀式後，叫住準備前往更衣室的佐久早聖臣：「你現在開心嗎？」

「這什麼問題？」這傢伙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等等記者會就會宣布，但我還是想先跟你說。」宮侑走到佐久早身邊，深深的凝視著他，也許可以就這樣記住，陪伴著隻身在異鄉的自己。

最後伸出手按住佐久早肩膀：「我要轉會到法國甲級聯賽，明天出發。」沒說出口的是，為了再一次搭檔，他已經竭盡所能的延後出發的日期。

語畢，宮侑不再猶豫的走向記者會場。

「宮！？」

 

不能回頭，沿著下巴滴落的也只是汗水而已。

沒有遺憾，年少時的期盼與願望都已實現，所有的一切就留在這裡，一起拿下的獎牌就當作這十年的紀念

——幸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