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很好】
『幾點到仙台車站?要男朋友去接你嗎?』
『快兩個月沒見,有沒有又長高?』
影山看著跟日向的對話視窗在自己上週說今天休假要回宮城後,日向叮叮噹噹的連續傳了好幾個訊息過來還搭配貼圖,這些文字就跟他本人一樣吵鬧:『準備去搭車。』
身旁的星海看他一眼:「是日向?」
被問的人聞言抬起頭來,一臉覺得怎麼會知道的表情看向隊友:「嗯。」
說來奇怪,他的隊友們總是可以迅速的察覺日向的存在,不管是入隊後第一天練習,或是第一次到仙台打練習賽,隔天球隊集合時隊長就問他前晚是不是有跟日向碰面。當下他還以為又是哪裡有什麼痕跡,緊張的檢查還不忘碎念日向這個呆子。
惹來晝神隊長一聲輕笑的安撫他說別擔心,什麼都沒有。在場的所有隊員想的是:其實也什麼都有!看影山那麼緊張的檢查,他們就知道不是只有碰面那麼簡單⋯⋯他們真的沒有想知道那麼多隊友的私生活,但之後每次都能準確的發現影山前一天有沒有約會。
「別那個表情,你超好懂的!」星海覺得這些單細胞無意識的放閃真讓人不爽,收好行李背上背包,難得的休假他也要回長野:「走囉,bye!」
「星海前輩再見!」
不知不覺從畢業開始交往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年,雖然能夠相處的時間真的很少,幾乎是一開始交往就相隔兩地,影山經過烏野三年溝通與人情世故部分大有成長但依然不及格,以至於身邊的朋友都擔心他們真能好好交往嗎?只能說他們都太低估了日向對影山的了解與包容程度。
日向告訴影山在交往就要保持聯絡、分享生活點滴,雖然落實得非常不倫不類,日向會傳三餐的照片給影山,然後影山會點評日向這樣吃對於職業選手合適度;影山則會跟日向報告他一週內吃了幾次非咖哩的飯。
『今天午餐,營養超級均衡吧!(附上照片)』
『呆子,青菜太少,這次還是我贏了』
『那照片呢?不敢傳一定又是吃咖哩』
『少囉嗦!』
影山遇到聽不懂的話或是不能理解的事就會問日向,而日向總是能處理好。日向則是很自然的跟影山說他打工遇到的有趣的事與沙排訓練時的想法,影山早就習慣聽日向說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話。日向又會要求影山拍一些生活中照片給他看,對影山職業隊生活瞭若指掌,當然還有各種奇怪的比試與爭吵。
『新球鞋(附上球鞋照片)』
『阿德勒斯的球鞋是白色的阿,沒想到影山有穿白色球鞋的一天』
『跟你一樣』
『你是影山嗎?還是誰拿了影山的手機?』
『呆子!!!』
就這樣兩個人用旁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方式順順利利的交往著,高中形影不離三年培養的默契就這麼延續下來。至於親密接觸的部分除了影山出發前晚有點害羞外,熟悉彼此觸碰又從中獲得滿足的兩人都非常坦然並享受彼此的親密關係,什麼不好意思的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呆子,不要一直弄哪裡….嗯…」
「可是你看起來很舒服呀。痛,又打我!」
現在正值賽季期間他們非常難有時間碰面,這次難得有四天的調整假期。這是他加入職業隊以來第一個賽季,他當然想全力以赴坐穩先發的位置,如果可以,他希望日向也在,但他知道日向正在為了未來努力。
踏出月台就看見熟悉的身影倚在牆邊等候,看到他就有種「回來了」的感覺,明明車站裡人來人往,他還是可以一眼就看到他。彷彿心電感應般,原本看著手機的日向也抬起頭來並看見他繼而露出招牌的陽光笑容。
日向將手機收進口袋後,開心的走向影山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攬一下影山。「那是影山選手嗎?」「是影山選手耶!」…….影山沒有等到交往以來碰面都會有的觸碰,疑惑的看著日向收回已經伸出的手只是單純的走到他身邊。
「先走吧!」日向開口,想先離開這人多嘈雜的地方,影山的神經是恐龍嗎?難道沒發現大家都在看他嗎?還真的沒有發現,影山飛雄先生只在意為什麼日向把手收回去,看一眼影山的表情日向就知道他在鬧彆扭。
走出車站熱鬧的範圍後,日向拿下自己的帽子往影山頭上戴:「笨蛋山,要有自己是名人的自覺啊!」特別是在影山最近確認入選奧運國家代表隊後,宮城當地新聞都大肆報導,他們這些前隊友也毫無疑問的都被採訪。
影山家依舊沒人在家,一進門兩人的距離瞬間化為零,影山身上的行李被隨便的丟在玄關的地上,睽違兩個月的吻急切的在兩人之間展開,影山捧著日向的臉頰、日向一手扶著影山的肩一手環上他的腰,彼此的氣息縈繞在胸臆之間,思念輾轉在唇間,彼此都試著吻得更深來補足這段時間的空白,日向握住影山的手拉開距離,卻再度在影山臉上看見不滿的神情:「至少先進房間吧?」
「浴缸好小!」一般家庭浴缸塞進兩個大男孩當然很擠,之前影山到仙台比賽時住的飯店浴缸明顯大多了。
「那以後就買大一點的。」影山不懂這有什麼難的?卻被對面的日向回懟:「怎麼那麼理所當然啊!」影山:「不然要怎樣?呆子。」
正想伸手抓住那顆橘毛的頭,卻見那呆子低頭靠近自己還伸出手指觸上光裸的胸膛,東點一下西點一下:「呆子,你在幹嘛?」
專心尋找紅瘀的日向繼續他的計算大業:「算看看我留下幾個吻痕,一定是我比較多。」聞言影山也從日向的後頸開始算起:「一定是我多!」
兩個人變換著方向角度數自己在對方身上留下的痕跡,日向得意的宣布:「15個,我贏了!」
影山指著日向的右大腿內側:「呆子你算錯了,我這裡種了兩個。」
日向朝影山潑了把水:「他們疊在一起了,只能算一個,所以是我贏了!」影山回潑:「是我!」
莫名奇妙的勝負欲開啟,拼了命的互相潑水,浴缸裡本就不多的水全被他們揮霍殆盡,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親在一起,明明才在房間滾過一輪⋯⋯
「呆子,不要在這裡睡著。」影山推了推躺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日向,他今天先完成沙排訓練後才到車站接影山,剛剛又接連親熱兩次,現在泡在暖呼呼的熱水裡極欲就這樣睡過去。
「影山,生日快樂,雖然還沒到,等等煮咖喱飯給你吃。」影山生日那天有練習無法碰面,日向的聲音裡帶著慵懶:「明年也會打電話跟你說的。」
明年日向不在,後年依然不在:「你後年也要記得。」然後快點回來,不要被外面世界迷惑,回到他身邊。
「知道啦!」拉下影山親一口伴隨溫暖的笑容,他的寂寞山。
影山吹乾頭髮下樓時,日向已經在準備影山的生日大餐,其實也不過是豬肉咖喱飯加溫泉蛋。高中時日向煮的咖哩飯實在不怎麼樣,根本跟調理包差不多。後來隨著煮的次數變多,每次回來日向都會煮,漸漸的已經非常好吃。有時在東京吃著咖哩卻想念日向煮的味道。
他想幫忙,但日向堅持這是生日餐,所以要他去客廳看電視,在客廳桌上看見長高高牛乳,還有一條全新的運動毛巾貼著卡片寫著生日快樂。
百般無聊的影山還是打開了電視看宮城當地電視台,沒想到卻看見自己的臉,報導著入選國家隊的事,這才後知後覺回想起在車站時的場景。
「首先謝謝您們接受訪問,最近影山選手以19歲之姿成為國家代表隊正選,想詢問高中隊友對此事的看法。」
「日向先生,就我們所知您現在已經沒有繼續打球,作為影山選手的高中搭檔對他的入選有什麼看法呢?認為是實至名歸嗎?」
他看見日向被採訪,卻全然與高三拿下全國第三時的專訪不同,他說不上來心中的感受。
「我有抗議喔,我說我有繼續打只是在進行秘密特訓。」日向邊攪拌咖哩邊說明:「因為不重要,所以被剪掉了。這影片最近這幾天很常播。」
因為不重要嗎?
畫面中的日向朝氣十足的回答:「影山是我永遠引以為傲的搭檔!」
永遠嗎?
「啊,他把最後一句剪掉了,」日向轉頭看向影山綻開笑容:「但打敗影山的人會是我!」
影山走過去,自背後抱住日向將頭靠在日向的肩窩上,每一次讓他又能重新自在呼吸的一直都是日向:「我等你。」
「你應該要說喜歡我吧?從來沒說過。快說!」
「不要。」
「快說喜歡我。」
「不說。」影山直接在餐桌坐下等待他的生日咖哩飯。
快點去進行你的秘密特訓,期待著像撿球特訓回來後給我的驚喜,等你回來我會好好地告訴你關於我有多喜歡你。
窗外的雪靜靜的下,黑夜中從窗戶裡透出暖暖的燈光,映照著他們的笑臉,在這個小小的世界裡,無人打擾。
建議搭配BGM:孫燕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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